“前辈,你这是怎么了?”
一脸疑惑的楚凡,在将丹药配方交给楚沧澜后,询问道。
“哎,老夫自少年时期便沉醉于丹道,今日竟墨守成规到了故步自封的地步……”
沉声说着,楚沧澜冲着楚凡微微躬身,而在他站起身形的瞬间,似是冲破了什么枷锁,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“嘿嘿,恭喜师父冲破禁锢,在丹道一途上更上一层楼!”
在楚沧澜躬身的同时,楚凡连忙单膝跪地,嬉皮笑脸的恭祝道。
“噢?你在炼丹的天赋上远胜于我,可还愿拜我为师?”
没有搀扶楚凡的楚沧澜,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异彩,最终长叹口气,双手背在身后,似是等待着楚凡的答复。
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,天赋再好也需要时间来沉淀。而师父你不但可以传授我丹药方面的知识,还可以为徒儿的未来保驾护航,有这样的师父,徒儿还有什么好求呢?”
“哈哈哈,好一个心思通透的小家伙。既然你想在我这颗大树底下乘凉,那老夫就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好了!”
楚沧澜一脸欣慰的扶起楚凡,眉眼间都带着满满的赞许之意。
“既然都已经拜师了,那我这老家伙也该送你点像样的拜师礼才是。”
楚沧澜笑声说着,一枚散发着赤红光泽的徽章赫然出现在楚凡手中。
“这是老夫的赤炎徽章,今天就交付给你了。在宗门它不但能代表着老夫的客卿地位,它更是一名丹师的身份象征。有了它,你不但可以在宗门内享有极高的待遇,在宗门外也可以得到丹师工会的庇护。”
楚凡把玩着手中的赤炎徽章,在听到丹师工会后,楚凡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起来。
“爷爷,你也太宠着他了吧?”
在见到楚沧澜将赤炎徽章都交给楚凡后,楚雨薇撅起小嘴不满道。
“嘿嘿,雨薇姐别这么说嘛,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,你还要担起一个做姐姐的责任不是?”
听着楚凡那满嘴甜腻的声音,楚雨薇在狠狠的剐了楚凡一眼后没好气道:“你又想讨打是不是?”
眼看着就要再度暴走的楚雨薇,楚凡连忙将手中的几枚气芒丹高高举起,“雨薇姐,别生气,别生气。以后你修炼所需的丹药就包我身上了。”
楚凡大气的说着,旋即一脸讨好的将气芒丹递到对方手中。
“真的要给我?”
楚雨薇小手拖着丹药,有些错愣,一时间小脑袋都有些短路。毕竟,气芒丹对气芒境修士的提升太过显著。这可不是能拿来金钱来衡量的东西。
就单单一颗下品气芒丹,就可以在市面上拍卖到数百灵石。而自己手中带有丹纹的上品气芒丹,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的存在。
“那当然了。既然我答应了雨薇姐,那就一定会说到做到。”
似是被楚凡的真诚打动,楚雨薇在将数颗气芒丹装进精致的小玉瓶后,很是欣然道:“行,既然你态度这么诚恳,那一会儿揍你的时候,我下手轻点……”
两人嬉笑间,客卿大殿外,一道人影匆匆而来。此刻喘着粗气,在对着楚沧澜躬身行礼后一脸急切道:“客卿大人,范执事带着不少执法堂的弟子在大殿外等候,说是有要事求见。”
“范天成?”
楚沧澜冷声说着,前来通报的护卫历时吓得满头冷汗。
“是,对方来势汹汹,可能……可能背后有所依仗。”
汇报完实情的护卫,在见到面无表情的楚沧澜后,不由的将目光望向一旁身穿杂役服饰的楚凡。
迎着护卫疑惑的目光,楚凡讪讪一笑,有了大靠山,对于范执事的前来,脸上不但没有半分慌张,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“既然有要事求见,那就让他进来吧。”
沉声说着,楚沧澜缓步回到座位上,眼神无波,轻抚着山羊胡须,摆足了客卿的架势。
虽然客卿在宗门的地位和待遇仅次于宗主,可客卿也有着不成文的规矩。那就是不能过多的参与宗门的大小事务。
一想到对方这般兴师动众的前来,摆明了就是在针对楚凡。楚沧澜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。
不多时,在护卫的带领下,范天成大马金刀的走进大殿,横眉立目,在冲着楚沧澜微微行礼后,目光便死死的望向楚凡。
“范执事这般劳师动众的来我客卿大殿,不知所为何事呀?”
楚沧澜端起桌上的茶水,在轻抿了一口后淡淡道。
似是看出了楚沧澜的不悦,范天成在次躬身行礼后开门见山道:“回楚老,今日孙长老的孙儿在大荒峰发现一件至宝。心底淳朴,本想着将至宝献给宗门,不料半路上却被奸邪之人所害,丢失至宝。”
范天成义愤填膺的说着,阴冷的目光却是没有离开楚凡身上分毫。
“噢?既然宗门出现了奸邪之人,那范执事为何不进行抓捕,反而带着执法堂的人包围我客卿大殿,难不成你是在怀疑老夫?”
楚沧澜的质问,历时令得范天成全身冷汗直冒。虽然清楚自己背后也有着靠山,但仍然不敢太过造次,“不敢,不敢!楚佬可是宗主亲自请来的座上宾,就算借我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怀疑您呀。”
一脸恭维的说着,范天成从怀中掏出一幅画轴,在摊开画像后继续道:“楚老,此人名为楚凡,原是大荒峰上的一名杂役。因贪图孙长老孙儿手中的至宝,心生恶念。他不但抢夺了宗门宝物,还刺杀了孙长老的孙儿,还望楚老明鉴……”
楚沧澜看着范天成手里的画卷,那画卷画的极是传神,把楚凡那股子机灵油滑的劲画的惟妙惟肖,不由奇道:“这画像里的人我倒是知道,只是你说的事情却不明白。”
“客卿大人有什么不明白只管问。”
范天成虽然害怕,但说的话还是挺硬气的,反正孙长老总会护着着,就算是客卿大人也得给孙长老几分面子吧。总不能为了一个杂役而和孙长老闹翻。
没想到楚沧澜直接说:“你说这人是杂役,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楚凡是我的关门弟子?”
范大成愣住了,什么?楚凡?关门弟子?
这两个词分开来他都懂,但是为什么连在一起听不明白了?楚沧澜是疯了吗?竟然收一个杂役做关门弟子?
客卿大人已经多年不曾收徒弟,怎么突然收了这个杂役做关门弟子,他看向一边站着的楚凡,眼中满是疑惑,而上面坐着的楚沧澜已经接着说了:“所以不知道范执事没有证据的话,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!”
范天成猛然抬头,震惊的看向了楚沧澜,没想到这老头竟然是想包庇楚凡了,那回去怎么和孙长老交代?
他可不敢就这么回去,到时候孙长老的怒气压下来谁能受的了?当下眼珠一转,恭敬的说:“这事涉及到孙长老的孙儿,在下可不敢乱说。作为执法堂的执事,我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做恶的弟子,所以还是得带走楚凡。”
“那可不行。这里是我客卿大殿,今天你无凭无据休想带走我殿中弟子!”
范天成心里无比恼怒,这姓楚的老头今天是怎么了,一定要护着这个楚凡。他拿不定主意了,又不敢得罪楚沧澜,只得偷偷使眼色给一名弟子,叫他回去请孙长老。
范天成在这里周旋着,就在他再没办法坚持的时候,殿外传来一声喝斥:“我倒要看看,这个杂役是有什么本事!”
范天成一喜,孙长老来了!
很快孙泽楼大步跨了进来,一脸怒意,在看到上座的楚沧澜之后倒是客气了不少:“客卿大人,听说伤了我孙儿的那个杂役躲在这里,不知道能不能交给我处置呢?”
“你说的事情我并不知道,只是楚凡现在是我的弟子,没有证据可不能交给你。”楚沧澜说的云淡风清,让孙泽楼差点翻脸。
他在殿中扫视一眼,就看到了站在一边还穿着杂役衣服的楚凡,一指他说:“这个楚凡今日在后山伤了远儿,休想抵赖!”
楚凡一脸无辜的看向楚沧澜:“师父,您老人家可要给我做主啊,我真没有伤他。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。”
他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目的,根本不是为了孙远,而是冲着万宝楼来的。
楚沧澜放下茶杯,朗声说:“既然各执一词,那就把人都带来,当面对质吧。你们可敢?”
楚凡当先表态:“弟子敢,只求和远师兄当面对质,以证清白。”
孙长老一皱眉,这楚凡一脸坦然,难道他真不怕远儿说出什么来?但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,也只能对质了。
“来人,去把远儿几人带到这里来!”
孙长老发话,很快有人回去把孙远等人都带了来。他的伤还包着,看上去有些狼狈。见了孙长老就问:“祖父,不知道叫我们来有什么事?”
“远儿,你当着客卿大人的面说清楚,是不是楚凡伤了你们?”孙长老先声夺人,当先问了一句。
他的话带着一些不明的意味,孙远一下子就明白了,马上叫起来:“自然是楚凡伤了我们,这还要怎么对质?”
楚凡无语:“那请远师兄说一下,我是怎么伤的你们?过程是什么?又用的什么招式?”
那几人一脸懵逼,哪里说的出来?有了符箓在他们身上的作用,他们根本不记得关于万宝楼有关的事情。更想不起又和楚凡有什么关系。
殿中的人都不是傻子,一眼就看出了几人之间眉来眼去的样子是有鬼,楚沧澜冷哼一声:“你们是有什么目的?来我这里还敢鬼鬼祟祟?当老夫这里没人了吗?!”
孙远几个哪里敢说什么,纷纷赔礼:“客卿大人息怒,我们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。”
“想不起来还敢来污蔑人,你们胆子倒是不小!”桌上的茶杯都被楚沧澜的声音震的嗡嗡作响。几人都后背一凉,想起了有关楚沧澜的那些传说。
楚沧澜在这里地位超然,他一怒连范天成都有些胆怯了。